2011年5月1日 星期日

知識傳承-- 專題生

在英國,復活節是慶祝耶穌重生的日子,也是屢次我實驗瓶頸突破的季節,於是每逢四月,春滿花開,我也充滿希望。

在藥學系,實驗室從一月底開始會陸續湧入做專題的碩士生,一直到五月份專題結束。這段期間,朝九晚五常常無法維持正常的實驗進度,老師們通常會留到七八點,我們博士班學生會視情況加班到六七點,博士後研究員通常都會準時下班。是否加班完全取決自己。
這時就好像是抽獎,有的人要帶專題生,有的人不用。中獎的人,平均一天要帶學生兩小時,沒有支薪,所以大家對專題生都敬而遠之。我不幸中獎,而且是大獎,得到兩位專題生,一位來自汶萊,一位是英國本地人。這是第一次我感覺到知識傳承的棒子交到我手上。同時也考驗我的時間管理能力。

他們念是藥學系,但做的是化學專題,一切我得從頭教起。技術方面從最基本的跑TLC片、減壓濃縮到管柱層析開始;理論方面從計算反應當量、反應機構談起。而老師並不是把學生丟給我就納涼了,他同時教我如何引導學生、啟發學生。於是,我也從中學習到如何教學,幾個月後學生們都順利畢業了,不能算有研究成果,卻學到了做研究最重要的思考方法,無論畢業後在學術界或產業界都受用,而所謂的專題只是培養學生思考的一種媒介罷了。相反的,台灣很多實驗室卻把實驗成果當成畢業門檻,最後那些"成果"呢?

這段期間,我雖然花了很多時間在自己博士論文以外的事,但我看到了知識傳承的力量。短短的幾個月,我能用不流利的英文引導學生完成專題,學生們從門外漢到對專題有自己的見解。我們常常喊著要注重人才培養,但做到無私傳承的人又有多少呢?
或許耶穌復活看到我的努力,我自己的實驗也在復活節過後有了進展。

我的觀察或許有瑕疵,但是對研究的認知以及知識的傳承的確讓西方科學能非常有效率的發展,也是我們要努力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