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鵬程萬里"四個中文字是我送給蓋文的畢業賀詞
每年的夏天,長江後浪推前浪,是實驗室世代交替的時刻。
我最要好的學長蓋文(Gavin)結束他三年的實驗室生活,專心蹲在家裡寫論文。博士後克里斯(Chris),也是我的游泳夥伴,決定辭去這裡的工作,回澳洲繼續他的職業生涯。不像我喜歡熱熱鬧鬧的氣氛,他們選擇低調的離開,兩個通風櫥悄悄的熄了燈,我們在酒吧喝了在一起的最後一杯,祝他們鵬程萬里。八九月的C22實驗室顯得格外冷清,老師也頓時失去了左右手。西班牙回來三天後,是我二年級的口試,惡補了三天。像去年一樣安然過關,但此時我的心態已是過河卒子,沒有半途而廢的條件,更沒有放棄的念頭。而實驗進度更是快馬加鞭的在狂奔著。
山中無老虎,猴子當大王。正式升上三年級的我順理成章的當上實驗室的掌管。在明年初新的博士後就職前,我暫時頂替博士後的職務。我期許自己在手上握有資源時,要懂得用心思考如何公平分配。也因此有好一陣子我總和同年的敘利亞同學有爭執,但總要有人當壞人,讓實驗室維持順暢運作。但一切就事論事,私底下我們還可以是朋友。
每個人成長環境不同,我出生在台灣只是幸運。
這使我回想到在金門帶兵時長官教我的一切。
而老師就像當年的曾連長,總是做我最有力的後盾。
我發現從發展中國家來的同學普遍獨善其身,不太願意為別人付出,而西方國家的同學喜愛分享,但他們也不是什麼都不在乎,於是實驗室長久以來存在兩壁壘分明的陣營,但還是以喜愛分享得氣氛為主。掌管實驗室,我也因此和別的實驗室的博士後們更加熟悉。
其實,讀博士、當兵、工作,大家都是世界短暫的過客,端看我們想當怎樣的過客罷了。
C22因為曾經有蓋文和克里斯,讓我的博士生活更值得回憶。
他們在實驗室是過客,在我心中卻是永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