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上班族後的派克猴子,一年只剩屈指可數連續假期。於是,時間取代了天氣、價格及旅伴在旅程安排時的地位,利用工作外的任何縫隙,將生活的觸角,使勁的伸出狹窄的台北城。
哈盆越嶺古道位於新北市烏來的福山村,步道入口處與福巴越嶺古道只有500公尺的距離,從步道入口至哈盆營地全程10.5公里,須橫渡兩條小溪,步道沿路標示清楚,每0.5公里處皆插有里程碑,狹窄的步道旁保持非常原始的自然闊葉林風貌,重裝單程大約需五小時。我們一行六人揹著沉甸甸的露營裝備,一步步的挺進綠意盎然的國度。
儘管道路平坦通暢,一路上杳無人煙,潺潺的溪流聲和著鳥鳴,漸漸沖淡了幾天前在立法院前吶喊反服貿的口號時的激動,各種不同植物和諧共存,大自然的生生不息的韻律,彷彿在提醒我們,蝸牛角上爭何事,不斷的追求財富與權力並非上天賦予我們生命的意義。為了服務台北密集的人口,北勢溪因築起了翡翠水庫而沉默了,南勢溪則強迫裝載了烏來觀光旅館排放的廢水,倘若溪流也懂得搞學運的話,早就將總統府滅了頂,毫不留情的冲垮了行政院。城市是人們的舞台,沒有商業價值的波露溪及露門溪,清澈見底的溪水,是魚蝦們賴以為生的小天地。
早上十點從登山口出發,沿途在波露溪及露門溪河床邊各休息十五分,抵達哈盆露營地時已是下午三點多。營地傍著哈盆溪的小支流,水深不到膝蓋的小溪裡,清楚地可見魚群一閃一閃的穿梭在石縫中。哈盆營地腹地不大,了不起紮個四頂六人帳就很熱鬧了,先人就地取材,用竹竿搭起了雨棚,用石板架起了餐桌,一樣很舒適。儘管是清明的連續假日,除了我們兩頂帳篷,這兩晚並沒有其他人類當鄰居。
我和C.W.Chen搭好營帳後,隨即提著釣竿到河邊小試身手,爸爸稱這裡是神祕釣場,這裡的魚群們,天真的不知人心險惡,更沒想過吐司麵包裡竟會藏著尖銳的鈎子。餌一入水,苦花、馬口魚和石賓爭先恐後搶食,大小從10至20公分都有。這幾天總共的漁獲量至少上百條,絕大部分我們放回溪中,幫他們上了一課,要他們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太陽下山後,是溪蝦的天下,滿地的溪蝦和天上的星星一樣多,明亮的雙眼,在頭燈照耀下閃閃發光。半夜,除了有蟲鳴陪伴外,偶爾可聽見不遠處傳來陣陣原住民打獵的槍聲。
大尾的魚和小尾的蝦,在媽媽的烹調之後,成為我們蛋白質和鈣質的補品,這年頭要吃到完全沒污染的魚蝦,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其實,對我而言,這些小傢伙並沒有特別的美味,我也不缺蛋白質和鈣質,比起將他們吃進肚子裡,我更喜歡看他們在水裡快活的生活。但真正限制他們生存的,並不是幾位釣客,而是環境汙染所造成的傷害。
這些魚蝦帶給我的感動,不是來自他們提供的養分,而是看到在距離都市不遠的山裡,依舊保有如此乾淨的環境,讓他們自然的存活著。
清明節一整天晴朗的好天氣,我們泡在這小小的營地,看著太陽東昇西落,除了玩水、垂釣,我們也嘗試學原住民用柴火煮飯,弄得滿身焦炭味後,才發現就地取材升火,遠比想像中困難許多。最後,連煮出來的熱水都有股濃濃的焦味。
光是穿著拖鞋短褲,一整天在不到一個籃球場大小的營地閒晃,悠然自得,
沒有人因為少了手機和網路而感到無聊,科技再厲害,還是取代不了大自然的魅力。
妹妹在這裡遇見螞蝗兩次,一次在手指,一次在腳趾,都讓他們飽足一頓。
螞蝗很可愛,吃飽後脹得鼓鼓的,然後悄悄的離開,只留下針頭般的小傷口,不痛亦不癢。
沒有人因為少了手機和網路而感到無聊,科技再厲害,還是取代不了大自然的魅力。
妹妹在這裡遇見螞蝗兩次,一次在手指,一次在腳趾,都讓他們飽足一頓。
螞蝗很可愛,吃飽後脹得鼓鼓的,然後悄悄的離開,只留下針頭般的小傷口,不痛亦不癢。
第三天清晨天還沒亮,雨滴稀哩嘩啦的落在帳篷上,將我從夢境中喚醒,
C.W.Chen冒著細雨,燃燒的心中的小宇宙,提著釣竿又到溪邊報到了,
C.W.Chen冒著細雨,燃燒的心中的小宇宙,提著釣竿又到溪邊報到了,
費了一番功夫將濕漉漉的營帳收起,重裝上肩,準備整裝上路,
媽媽和爸爸快樂的模樣,好像天線寶寶中的丁丁和拉拉,
媽媽和爸爸快樂的模樣,好像天線寶寶中的丁丁和拉拉,
早上雨水的滋潤,讓回程路上植物的色彩更加鮮明亮麗,樹梢上的鳥兒一一向我們告別,我們一路上沒有多逗留,預定在天黑之前要走出這片雨林。路上乍見用姑婆芋葉蓋住的野生動物,一翻開是隻一命嗚呼的大猴,不見任何血跡,希望不是原住民槍下的祭品。
走回步道口已近五點,發現大家的腳步是如此的沉重,肩上的肌肉也不斷發出疲憊的信號,樂歪歪、髒兮兮並且飢腸轆轆我們沿著公路告別了大自然,開進了繁華。
很高興我帶著一個月前萬金石馬拉松受驚嚇後的雙腳,成功地走完21公里往返路程,更高興的是看到哈盆古道依舊保有著七年前造訪時,天真純潔的面貌。山林不老,只怕人吵。我由衷的希望這塊淨土,無論再過幾個七年,都能用這樣原始的韻味,感動每一位前來探訪的山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