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的策馬特,像是沒睡飽的少女,滿臉黯淡無光,
窗外是一幅黑白的水墨畫,等待陽光為她添加色彩
可惜,不知被誰傷了心,天上的雪花從早到晚從沒停止的落。
昨日累積了一整天的能量,就是用來對抗今日的風雪的,無視靄靄白雪及風霜,一聲令下,全員著裝集合,買了張登上康納葛德(Gornegrat)觀景台的車票上山。
明知道山上是極惡劣的天氣,痴人如我還真不少,成群的滑雪客不畏風雪的搭著登山火車喀ㄘ喀ㄘ的上山,山頂朦朧一片,真不知道他們要往哪裡滑?
雪用力地打在臉頰,讓人眼前視線一片模糊;風強勁的掃,讓人無法抬頭挺胸的行走。
這是C.W.Chen夫婦第一次體會無情風霜的肆虐,興奮的直叫過癮。
厚重的衣物為我們擋下了風雪的襲擊,但相機沒有保暖的外衣,鏡頭總是不聽使喚的常在按下快門瞬間,縮回機身裡取暖。
白色的斑點,分不清是飄盪在空氣中還是降落在鏡頭上的雪花。
佩服的是此時C.W.Chen猶能不戴手套,靈活的替大家拍照。
或許幾年後,腦海裡早已記不得所有登上過觀景台的名字,
但不會忘的是冒著山上風雪,所得到的震撼。
康納葛德觀景台上不見任何登山客,也遍尋不著書上的登山小徑,更別說如詩如畫的山水景緻了。我想這才是女妖山頂該有的面貌,生命隨時隨地都有被奪走的可能。
第一次看到載有除雪裝置的火車,在這種天氣行駛,考驗著駕駛的專注力。
觀景台附近找不到登山步道的路徑,我們決定到兩站前的Riffelberg碰碰運氣,一邊妄想著天氣會好轉。
天不從人願,下車後外頭依舊白雪茫茫。
剛沒走多遠就被執勤的車站人員叫了回來,在視線不佳的大雪天,有相當的危險性,為了安全考量,我們被迫打消了健行的念頭,黯然的窩在一旁的屋簷下用餐。
剛沒走多遠就被執勤的車站人員叫了回來,在視線不佳的大雪天,有相當的危險性,為了安全考量,我們被迫打消了健行的念頭,黯然的窩在一旁的屋簷下用餐。
施工二人組呆坐在長凳上,雙手緊握著剛沖下熱水的泡麵,在零下的低溫下,隔著手套取暖。
用完餐後,哪裡也去不了,決定直接搭車下山。
而距離下一班下山的列車還有半小時之久,隻身待在外頭考驗著我們這群恆溫動物的能耐。
誰說山中無甲子,在萬里雪飄的戶外每分每秒都覺得漫長,
車站旁的廁所成為最佳的庇護,牆角微微的暖氣爐更是大家爭相取暖的窩,
直到看到下山的列車,豪不猶豫地跳了上去。
從原本打算的登山壯遊,到如今的躲在廁所裡取暖,只能說是壯志未酬呀!!
而馬特洪峰雖近在咫尺,我們卻只能憑空想像。
回家洗個舒服的熱水澡,活絡一身凍僵的細胞,熱水沖得滿身紅通通,也沖走了滿身的疲勞。用餐前的兩小時,來了趟知性之旅,參觀位於地下室的馬特洪博物館,這座具體而微的博物館描述了十九世紀人類試圖征服馬特洪的歷史,瑞義法三國的登山專家,爭相搶奪第一個登頂而名留青史,而博物館裡展示當時用來登山的裝備,以現代人的眼光,簡直就是玩命。
現在滑雪與登山客盡情享受的山中樂園,在當時可是眾多登山隊伍的葬身之地,如果他們知道幾十年後會有纜車或登山火車直接通到山上,當時就不會那麼執著了吧。
當然,我愛登山,但絕非屬登山專家之列,所以對高山完全沒有征服的慾望,
山一直在那,登頂了又能代表什麼?
「登東山而小魯,登泰山而小天下」才是我欣賞的儒家哲學。
多虧昨日事先訂位,讓今天媽媽生日有頓豐盛的晚餐,
滿桌的酒食,溫體牛肉一盤接著一盤的上桌,然後滑進入我們飢餓的胃裡,看來白天在山上大家都凍歪了。
這間餐廳Chez Gaby Zermatt服務佳、氣氛好,價格也十分合理,服務生熱情的向我們介紹Fondue Bourgoise (Bourguignonne mit Bouillon),有點像台灣的涮涮鍋,是用肉湯取代一般的油鍋, 十分美味。
飯後,妹妹豪爽地拿出信用卡請全家吃了這一餐,加小費一共CHF 220,大讚有夠值得!!
天氣預報明天午後會轉晴,大家抱著滿心期待入眠。
..........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