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2月6日 星期五

冷屁股熱臉不貼

詭局的兩岸關係,加上香港持續數月的反送中的抗爭,讓台灣社會瀰漫著一股亡國的氣息。看著香港,我們開始懂得珍惜島上的民主的價值,並期待下個月的總統與立委選舉中,選出一個不畏五星政權,捍能夠衛台灣主權、帶給人民福祉的政府。打開電視機,儘管政治喧鬧與口水,令人感到厭煩,但不啻是種抒發情感、表達理念的平台,不需太認真,當戲劇看看也蠻有趣的,反正聰明的台灣人,總有明辨事理的能力,最終會用選票決定自己未來的命運。

可惜,公司不玩民主這一套,因為我們是主雇關係,老闆是主,我們是雇。
我們手上僅有兩個選項 - 去或留。
屁股坐鎮公司後的三個月,公司裡一團紊亂,是我進公司六年來從未看過最混沌的狀態。員工莫須有的被資遣,專案未經討論被撤銷,被轉移。新案子開開關關,高層主管跟著老闆的三心兩意起舞,別說五年後的願景了,連明年的目標都沒人說得清楚。屁股放出來的東西,聽起來非常空泛,明明字字講的是是中文,卻沒人聽的明白。明眼的人都說,公司高層要不是想隱瞞些事實,就是連高層也還在摸索。大家開始懷念起以前那個烤香腸的規律日子,雖然工作有點壓力,有時會挨罵,但在我們的智商範圍內,一切看起來都符合邏輯,每一步都在朝製造出高品質學名藥的目標努力。可惜,公司兩位務實的大將,在屁股九月裁員的第一坡就成了祭品。這股浪潮,一下子傳遍了同業,曾經一起在公司打拼的同事們紛紛表達關心。
不安的情緒,撲朔的將來,積極的員工紛紛另謀他職,觀望的人開始更新履歷,公司裡感受不到對科學研發的熱情,大多時間著墨於財務與人事的調整。同樣的人,相同的團隊,換個首腦,生產力與信心可以天差地遠。
而打擊最大的,莫過於身旁對工作最有熱誠、對未來最有想法的員工,也就是公司的中流砥柱,他們心中充滿著亡企感,所以抱怨、所以走人。區區三個月,公司能有如此動盪,我深刻的理解到兩件事情;第一件是領導人的重要性,顛覆或拯救一間公司,幾位核心的首腦就能達成,公司如此,何況是國家。第二件是公司是利益結合的場所,不是交朋友的地方,尤其在存亡之秋,處處是考驗人性善惡的陷阱。

混亂之中,公司實際的動向,都是我的主管,香腸的總經理,在必要的時刻與我私底下透露的。雖然現在他上頭暫時被屁股坐著,但他才是最懂公司價值與核心的人物,也是公司高層中少數願意和員工講真話的人,他說再給他一點點時間,或許他清楚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取決在於資訊的透明程度,與公司必須永續經營的理念,於是我還沒將履歷打開,姑且的在風雨中留到了現在,決定賭一把,相信公司不久後會拍拍屁股再站起來。

希望,事過境遷回頭時,這不是個錯誤的決定。

然而,國家無法對每個人民負責,如果靠著喊喊"國家安全,人民有錢",對岸就會變乖,財富就會自動入袋,那就是病入膏肓的自欺欺人。公司也一樣,不能相信只要全力為公司著想,公司就會感動,自己的職涯,只有自己能負責。這就是當下的現實狀況,儘管殘酷,但有起有落才是人生應有的常態。

頹勢中,不太敢寄望屁股的將來,我的專注力一直修習最重要的健康學分,分配給跑步與重量訓練,修習旅遊學分,帶著最愛的旅行箱四處闖蕩,以及固定的閱讀學分,維持每月新知的吸收,今年六月開始,又增添了項理財學分,如此一來,這段日子就算工作學分意外沒及格,也算是對得起這段上帝賦予我在人間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