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月22日 星期三

愛在亞得里亞海II - 斯科契揚溶洞與皮蘭

布萊德湖停留三晚後,今天動身南下到羅埃西亞的海港城市 - 里耶卡(Rijeka)。斯科契揚溶洞(Škocjan Caves)與皮蘭(Piran)是在路途中停留的觀光景點,前者是UNISCO的世界自然遺產,後者是少數斯洛維尼亞靠海的城市,也是海鹽巧克力PIRANSKE SOLINE的創始地。
在抵達斯科契揚溶洞前,會經過另一個廣為人知的波斯托那溶洞 Postojnska jama以及鄰近的Predjama Castle城堡。這一區全部都是地底石灰岩溶洞地形,只是運氣差了點,沒有蘊藏石油,但也不算最糟,至少溶洞的特殊景觀還帶來些觀光的效益。
Predjama Castle城堡搭建在地價溶洞的入口處,一樣有張剛拉過皮的外貌,與四周古老的岩壁產生極大的違和感。有鑑於之前的盧比安納與布萊德城堡的經驗,這次就不入內參觀了。
從Predjama Castle到斯科契揚溶洞,Google導航帶我們走了一條鄉間小徑,從地圖上看不出有異狀,但大約有一公里石礫崎嶇不平,四處荒蕪,嚴格說起來不是給一般車輛走的,根本就是在考驗車子越野的能力,其中有一處大約有十公分的突起,我們全部人下車,爸爸拉煞車後打一檔後猛催油門才成功扭了上去,福斯車子扭力不是蓋的。
地下溶洞可以想像成地底下的迷宮,只是平常是給河流走的,只是有意無意地被人類發現,洞內有一定的危險性,所以為了安全起見,全程都要跟著嚮導導覽,而斯科契揚溶洞冬天因為遊客稀少,一天只開放兩個梯次,分別是早上十點和下午一點。斯科契揚溶洞好數條已被發掘的路徑,其中開放給觀光客行走的僅有兩條,冬天為了管理方便,僅開放其中一條最為經典的。
參觀斯科契揚溶洞的遊客比想像中少得多,停車場上的車屈指可數,我們參加早上十點的導覽,除了我們全家,僅有另外六位來自義大利的遊客。
導遊說的英文非常道地,語速和口音像是在聽托福聽力測驗的感覺,從頭到尾帶著大家參觀,有一位不闇英文的老伯,導遊會用義大利文和他再解釋一遍,非常貼心。
這裡地底溶洞的特殊景觀,就是以前地理課本學過的南斯拉夫的喀斯特石灰岩地形,與中國雲南貴州齊名。
地底溶洞平常是漆黑一片,燈的開關由導遊控制。而環繞我們四周的鐘乳石(Stalactite)、石筍(Stalagmite)和石柱(Column)都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世界裡逐漸形成。反覆的聽導遊說這些上百萬年的鐘乳石、石筍與石柱,除了感覺自己存在的渺小外,順便學到這三個地理名詞學上的英文單字。
進入溶洞中,全程嚴格禁止照相攝影,洞內照片皆是從官方網站中擷取。雖然不知道禁止拍照的理由為何,但我發現在兩個小時的導覽之中,我因此花更多的心思關注導遊所講解的內容,也花更多精神觀賞眼前的鬼斧神工,如果拿相機顧著拍照,肯定會分神。
 因為溶洞是水走的通道,我們現在行走的步道,很可能在大雨過後,淹沒在水中。所以洞穴內的步道前前後後重新修建了好幾次,現在也可以看到以前步道的路徑。原本以為地下空氣會很潮濕,結果地底空氣意外的新鮮、溫暖。地下洞穴最怕的就是地震,幾千萬年累積而成的鐘乳石,一次地震後可能就面目全非。
在地底行走了一個半小時後,看到了出口處的陽光,這裡開始可以拿出相機照相了。
牆上掛著1986年底成功註冊聯合國世界遺產的紀念牌,導遊請我們想像,以前的探險家在還沒有發明頭燈、聲納儀時,靠著繩索、帶著蠟燭,憑著股好奇心,跟著河流,發現了這偉大的地下世界,是多麼厲害的一件事。
每個時代,總有些瘋狂的癡人,做著大家認為荒謬的事,多數失敗,但偶爾有不可思議的發現,而這些不可思議,逐漸拼湊成我們現在所理解世界的模樣。
當初,在選擇要去波斯托那溶洞,還是斯科契揚溶洞時,大概做了以下的結論,前者適合喜歡拍照,對於硬體設施較講究的遊客,後者適合喜歡探險,想要看到更原汁原味的地底風貌的遊客。於是,我挑了後者,非常滿意。
眼前的這條地底河流,源頭可能在奧地利高山,在斯洛維尼亞成了地下河流,然後從義大利流入亞德里亞海。陽光、空氣與水,生命最重要的三要素是沒有邊界的,為何我們終其一生還難以擺脫自己所創造出來的疆界呢?
參觀完地下溶洞,車子繼續西行,開到斯洛維尼亞海岸線最西邊的疆界 - 皮蘭(Piran),睽違了三年,終於再次吹到亞得里亞海的風。
這裡是義大利小提琴作曲家- 朱塞佩·塔替尼的故鄉,皮蘭市中心廣場上豎立著就是他的銅像。我,匆匆地路過,當時沒有特別留心感受他的偉大。回來之後在這網站反覆地聽他的作品,才發現他的作品很耐聽,可惜同時期出現了莫札特、海頓等高手,掩蓋了塔替尼的才華,多虧這趟旅程,讓我多認識一位有才的音樂家。
車子必須停在城外,再以步行方式入城。一開始不懂,開進市區,停車格旁都立了個告示牌,用斯洛文尼亞文寫著限當地漁民使用,爸爸新買的翻譯機派上了用場。
皮蘭古城,和許許多多亞得里亞海的小鎮一樣,曾經是威尼斯共和國的領土,以至於建築物看起來都有義大利威尼斯的風格。現在是旅遊的淡淡淡季,淡到海鷗比遊客多。
然而,看它高密度的餐廳、咖啡館與旅館,可以想像在夏天,人潮湧入時的盛況。
來到皮蘭,除了認識提琴家塔替尼外,不妨多走幾步路,盤踞在山丘上的古城牆,是十世紀時建造用來抵禦鄂圖曼土耳其入侵的堡壘。投枚小硬幣,站上城牆,整座皮蘭古城便輕易的收進相機的小框框內。
眼前最大的地標是聖喬治大教堂 (Stolina Cerkev Sv Jurija),一柱擎天的鐘塔可說是城市裡最醒目的建築。可惜,它不像杜布羅尼克Dubrovnik或者特羅吉爾Trogir幸運的被列入世界文化遺產保護。
不知道哪位雕刻家,糊塗的將未完成的美人魚作品遺忘在海邊,坐落在亂石堆的人魚,在等待真愛,將她帶回大海,幾年了,遊客來來去去,人魚逐漸風化,珍愛依舊難尋。
傍晚,烏雲遮蔽了夕陽,天黑前大雨傾盆的下,我們在模糊的視線中,抵達了里耶卡。
里耶卡的道路是無敵霹靂的混亂,狹窄的巷弄與不清楚的標示,Google Map導航也為之瘋狂,明明近在咫尺,卻總是差肩而過,過多的單行道,不得不在市區繞圈圈,半小時後終於平安抵達住所,要不是C.W.Chen掌舵,我大概早就崩潰在這個迷宮般的城市。
一早從布萊德湖出發,歷經地下溶洞洗禮、爬上皮蘭城牆,一直到抵達里耶卡,車子行經兩百公里的跋涉,雙腳運作了13公里,體力早已透支。於是,今晚再也沒有任何出門的興致,在家裡簡單弄個晚餐果腹,就再也不想移動了。
門外又濕又冷的里耶卡,屋內暖氣熱呼呼的吹,窩在軟綿綿的被子裡,明天睡到自然醒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