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拉斯特(Parast)與洛夫琴(Lovćen)分別位於科托爾的北方與南面,前者只需要15分鐘的車程,是科托爾峽灣旁靜謐的一座小鎮,以兩座峽灣中的小島聞名,後者則是屬於洛夫琴山國家公園的範疇,兩者都是車子直接可以開到目的地的大眾旅遊路線。
淡季的佩拉斯特像一座無人的空城,從鎮頭走到鎮尾,只看到幾個正在玩躲貓貓的小朋友,與一位遛狗的大媽。聖尼古拉教堂(St. Nikola Church)是鎮裡最醒目的建築,鐘塔呼應著遠山,構成一幅美麗的山水畫。海上兩座著名的聖喬治島與仙女島,倒是不經意的就被我們給忽略。
船夫前來招攬生意,每人15歐元遊湖與登島,
他慵懶的眼神,好像在暗示我們,與其出海賺幾十歐元,不如在岸邊休息。
於是,在佩拉斯特的幾個小時,沒有看到任何由湖登島的船隻。
相較搭乘遊艇,我更想租艘獨木舟,像落葉般飄在靜止的水面上。
幾乎所有船隻,都停歇在港邊,這一泊可能是一整星期,或許是一整季。
媽媽在超市買的法國麵包硬的像顆石頭,別說用嘴巴咬,用手撥都費盡,南斯拉夫人想必有異常堅韌的牙齒。兩老就抱著麵包,一個餵水裡的魚,一個餵路上的貓。
結果落在水裡的麵包,被海鳥們捷足先登,這就是食物鏈呀。
之前聽說貓是很現實的動物,只認食物不認主人。
媽媽給麵包,原本躲得遠遠的貓兒群聚過來,麵包沒有時,貓就閃得遠遠的。
其實這是動物本性,不能怪貓現實,人不也一樣,
老闆付我們薪水,我們才到公司上班不是嗎? 而且還很多人背後罵老闆哩。
洛夫琴山這個聽起來優美的名字,實際上是座近乎不毛的石頭山。她有著得天獨厚的的地理位置,俯望著科托爾峽灣,與難以靠近的狹長之字山路。就跟人一樣,名字取的顯赫,未必真的有十足本事。但有云人高帥一半,山也是一樣,至少呼吸的空氣,所望的視野,就是與眾不同。在洛夫琴山腰上俯望,前方是科托爾峽灣的盡頭,
後方是黑山的舊首府策提涅(Cetinje),今天依舊愁雲慘罩,僅能抓住短暫雲霧消散的瞬間,
留住腳下的視野。不知道是不是我個人錯覺,總覺得黑山共和國的城鎮取名都美得冒泡,只有國家名字土到脫褲,非常好記倒是真的。
蜀道難,洛道也不容易,
上洛夫琴山我們遇到了三個關卡:第一道關卡是之前提到的連續之字形上坡,考驗著會車的能力,第二道關卡是在路上遇到的挖山活動,機械怪手鏟著岩壁,發出巨大聲響,阻斷了車道。我好奇的問石頭裡到底藏著甚麼寶,不意外的,我說的話工作人員一句也沒聽懂,半小時後,總算放行給車輛通過。
最後一關,也是最難的雪地開車。快到山頂的路面從原本的積雪,部分已凝結成濕滑的融冰。我們乖乖地將車子停妥在雪線附近,不敢貿然挺進,徒步上山。
果然有車子陷在淺雪中,動彈不得。
山頂是黑山以前一位國王的陵墓,階梯上趴著一隻大犬,跟我們說陵墓今天沒開放。
山頂強勁的風吹來陣陣刺骨,鼻水差點就止不住了,
下山時遇到剛剛車子卡在雪地的苦主,他們是一對來自杭州的夫婦,此時武漢病毒正快速地在中國蔓延,他們很幸運地逃離疫區,來到這塊淨土。
說策提涅是黑山的舊首府,我直到現在還充滿著疑惑。
就像如果有人和你說台灣的舊首府在礁溪,你可能也會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策提涅的幅員,真的就如牆上地圖畫的,幾條街爾已,不用一小時便能走完。
照片中簡陋的建築是策提涅的遊客中心,裡頭幾位雇員開心在的聊天,看到我們東方臉孔感到十分好奇,一直看我們。中文和英文在這裡不怎麼管用,但其中一位年輕妹妹,還是很努力地想辦法跟我們介紹,並賣了一張一歐元的市區地圖給我們,其實策提涅不需要地圖,走來走去就幾條街爾已。
偌大的停車場只停著我們還有雇員們的車,管理員也是開了一張兩歐元的停車收據給我們。
策提涅只是小,但不鳥。雖然這裡硬體遠不及隔壁的克羅埃西亞富裕,只有不到兩萬人的舊首府,沒有太多工作機會,青年人口外移嚴重,人民過著極度保守簡樸的生活,走在路上有種共產極權下的錯覺。
街道筆直的一絲不苟,路上不見一張紙屑。
街上聊天閒晃的行人寥寥無幾,宛如一座被遺棄的空城。
蕭條的景色,像是座被武漢病毒肆虐後的小鎮,,其實這裡安全得很。
走進圖書館內,飄出一股濃厚的舊書味,一種小時候在圖書館裡才嗅的到密不通風的味道。
門口掛的是象徵巴爾幹半島的雙頭鷹國旗。2006年才從塞爾維亞獨立的黑山,至今只有十四歲。在國際體育賽事不常展露頭角的黑山,國旗並不是被很多人認識。
得知台灣開始口罩短缺,趁著武漢病毒疫情爆發的消息還沒傳到這裡,
我們先溜進藥房買口罩,口罩在策提涅很好買,一個也只要台幣三元。
人口這麼稀疏、外地遊客稀少的城鎮,病毒想要造成大流行,也有相當難度吧!
他們絕對沒想到,兩個月後武漢病毒會席捲全歐洲,一發不可收拾。
大部分柯托爾餐廳在冬季是不營業的,連續兩天晚上出門覓食都碰了壁,最後回家自己燒。終於在第三天找到了這間在岸邊的餐廳Konoba Bonaca,賣的是海鮮料理為主。
食物堪稱細緻,可惜談不上什麼特色,倒是微弱的燭光,頗具催眠效果,若是再來杯酒精,晚上大概要睡在這裡了。我似乎對於餐廳刻意製造的浪漫氣氛,不是很理解。
飲食習慣還是與我們有很大的不同,比方說鹹到不行的洗腎湯,讓我們配完整籃的麵包,
先點了墨魚燉飯,發現黑壓壓的飯裡埋著數不盡的墨魚,吃完加點了一份蝦子燉飯,這次裡面埋是整隻完好的大蝦,非常有誠意。改名叫飯燉墨魚和飯燉大蝦會更貼切些。
這一餐吃下來大約八十歐元,相當於台灣的物價,想必不是在地人平常消費得起的餐廳。
終究還是不知道當地人平常都吃些甚麼?